三十年愛國夢斷
2011-05-2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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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聽眾朋友您好,歡迎收聽「希望之聲」《聚焦中原》,這一期節目我們邀請的嘉賓是作家曾錚女士。
曾錚:我上大學的時候是80年代初期,那個時候可以說出國熱是方興未艾,特別是北大這樣的學校,因為大家的成績比較好,聯繫國外的學校很容易,所以同學之間相互見面不是問:「欸,你考托福沒有?」就是:「你聯繫學校了嗎?」那個時候出國是個非常普遍的現象。那麼不出國,像我這樣沒有考慮過要出國、要考托福,反而變得好像很不合時宜,很奇怪。
我個人本身可能是因為從小看中國各方面的古典書籍看得多,或者是天生的什麼原因,對中國文化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與眷戀,對我來講當時覺得出國好像是件挺可怕的事情,我就想像一出去了滿眼一看都是洋人,天天叫我吃麵包,我覺得就這兩條我就受不了。反而在國內我就覺得我是屬於這兒的,我是在這兒長大的,覺得跟所有的人都有一份聯繫。
哪怕那個時候其實在國內生活是很艱苦的,天天出門都是擠公共汽車,你還天天都能夠聽到大家在公共汽車上吵架,當時聽到吵架都覺得特別親切,為什麼?因為就連吵架大家說的都是我能夠聽懂得話,而且我能夠理解他們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能夠理解他們,這些對我來講都覺得特別的可貴。
所以在當時那麼多同學都已經出國了,特別是我研究生的導師在我上研究生不久他就到美國去當教授了,她出去之後很快的把我上面的師哥師姐都給弄出去了,然後她當時就跟我說:「你趕快考托福,你考一個托福我馬上就把你弄出來。」因為她在那邊任教就很容易,就覺得我是她的關門弟子了,就差我一個人還把我留在國內,她覺得對不起我,天天逼著我去考托福。
但是我就一直在那兒敷衍她,因為不好直接跟她說我根本就不想去,看她那麼熱心,但是我確實就沒想到出國,所以就那麼拖、拖、拖,拖到畢業了我也沒有聯繫。所以當時我就覺得可能出於自己真正的對於中國文化的熱愛吧,所以在那種出國熱當中,我非常不合時宜的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以說是在一種非常極端的,是我之前在大學年代絕對沒有想到的一種情況下引發的一個出國的願望,當時是在什麼情況下呢?是在2000年10月,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的我因為修煉法輪功,在北京女子勞教所被關了半年了,在那樣一個環境之下,北京女子勞教所是在大興縣,離北京天安門廣場可能就只有20多公里,在所謂的偉大祖國的首都的心臟,只差20公里的地方發生著可以講是比希特勒的集中營當中還可怕的事情。我在那裡面半年,我自己所承受的、所看到的那種殘酷的折磨,那種酷刑我覺得已經超出了我的極限,也超出了人類文明能夠允許的一個程度。
希特勒當年把這些猶太人殺害了,但是他還沒有從精神上去摧殘他們,就是說從一個人的身心全方面的去摧毀你,這麼邪惡的事情只有共產黨在迫害法輪功它運用到法輪功學員身上了,我覺得這麼大面積的發生這樣子的反人類的罪行,監獄裡頭我當時知道的年齡最大的83歲的一個老頭,勞教所裡面女的60多歲,年齡最小的18歲,還有瞎子,還有小兒麻痹症雙腿殘廢不會走路的,這樣的人統統都給弄到裡面來,每天用酷刑折磨你。
我自己感覺到,我作為一個當時在勞教所裡面文化程度最高的,所謂的理學碩士、北大畢業。我作為一個有文化的人我看到了這一切,那麼我從人類的歷史看過去,我覺得這種邪惡、這種迫害、這種罪惡真的是空前絕後,而且它把整個中華民族在往下拖的這樣一個罪惡。所以我在那個時候才產生了一種非常強烈的衝動、一種願望,就是說我必須活下來,而且必須作為一個歷史的第一手的見證人,我要把這一切、最真實的一切用我記錄下來向全世界揭露,我覺得必須把這個歷史留給人類,不但有歷史意義,更有現實的意義。
這樣的迫害當我講話又已經11年過去了,但是還是每一天都在發生。如果我不去做什麼的話我覺得絕對是對不起自己的良知,也對不起其他的法輪功學員在那裡面所承受的一切,所以就在這樣一種非常極端的情況下,我產生了出國的願望。因為我要想站出來揭露這個邪惡,我要想寫這本書,我要想這本書能夠得到發表,那麼我在國內那種鎮壓法輪功那麼嚴酷的環境下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為了我的安全,為了我能夠有自由的寫作和講話的權利,我爭取出國。
所以說起來心酸,我在那麼出國熱而且那麼容易的情況下,我當時只要隨便去考個托福,而且我當時英文成績在我們班上是最好的,隨便自己做著玩兒都能夠得600多分,就是說很容易出國的情況下,那麼多同學都說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自己有個更好的未來都去出國的情況下我選擇留下來,自己覺得還報效祖國呢,可是報效了半天最後被弄到勞教所裡面經受這樣大的迫害,而且我就是覺得光我一個人的迫害還沒有什麼,關鍵是我所看到的這種反人類的罪行這麼大面積的發生,那樣的老太太,那樣瞎了眼睛的殘疾人,小兒麻痹的殘疾人也在遭受那樣的折磨,我覺得人類的文明是絕對不可以容許的。
所以在那樣的情況下我被逼於無奈,說起來真的非常心酸、非常悲哀的一件事情,我想留下來報效祖國,但是最後因為我的國家被共產黨這樣一個外來的、邪惡的主義所劫持,然後用來迫害自己的人民,你不但報國無門,反而連生存下去都成了一種奢望,然後你眼見了這樣的罪惡你怎麼辦?為了有一個起碼的表達的自由,我不得不選擇背井離鄉,離開了我深切熱愛的祖國,以及我覺得我跟他們是一起的這樣的我的同胞。
說起來也真的是讓人很心酸,我們在國內的時候,共產黨從小教育我們說全世界其它的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只有共產黨把我們解放,怎麼怎麼樣。但是到真正的當這樣的罪行發生,我遇到這麼大的困難的時候,我當時雖然有這樣的決心,有這樣的願望,可是我從勞教所出來說實話兩眼一摸黑,怎麼樣能夠出去?從哪裡能夠出去?也是心裡一點兒譜都沒有,能不能夠出去?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就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好在我學過英語,我能夠講英語,我就見到這些從海外去的人,我跟他聊的覺得這個人比較靠譜的我就去跟他們講我當時的困難,我多麼迫切的需要馬上要離開中國,因為當時我其實從勞教所出來5天我就又跑了,因為警察還是繼續在找我麻煩,而且我開始秘密的寫作,當時可以說情況是非常危急的。
我每天寫完以後我都不敢存在電腦的硬碟裡頭,我當時還沒有什麼USB,都是存在一個3.5吋的那個軟盤裡頭,每天做兩個備份到處亂藏,硬碟里的東西統統都要刪掉的,然後過幾天不管寫了多少發給我海外的一個朋友,就跟他講如果你10天以上聯繫不到我那就說明我肯定出事了,不管寫了多少你就先幫我發表。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遇到了海外去的這些,我遇到過美國教授,遇到過澳洲去教英文的學生,遇到過美國的大學生,我去跟他們講我的經歷的時候,他們都非常同情,而且我跟他們都是素昧平生的,但是他們就願意伸出雙手來幫助我。包括雖然我後來沒有去美國,但是美國的那個教授,他當時回去以後,其實正趕上學校的假期,根本就沒有人辦公的,但是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他把人家那些度假的那些行政的人員,一個一個都去找他們,就逼著他們給我馬上辦,要求我出去的手續。因為他知道我在那個裡面非常危急,隨時都有可能被抓的。
當時就是被共產黨宣傳的資本主義怎麼怎麼壞,但是真正的去接觸這些普通民眾的話,他們真的就是那麼善良,他們從個人的角度幫助了我,最後我是先接到……就是一對澳大利亞夫婦是到中國去教英文的,我去跟他們講到我的經歷,他們也非常的同情,都是向我伸出援手,包括美國的這位教授。但因為我是先接到澳大利亞的邀請,所以我就到了澳大利亞。
到了澳大利亞,澳大利亞是有這樣的政策,它是加入聯合國的這種保護難民的這樣一個協議,就是說所有你有真實的在你本人的國家,有受迫害到恐懼的話,而且你能夠證實這種迫害的恐懼是真實存在的,你確實有這種經歷的話,他就為你提供人道主義的保護。
由於共產黨對法輪功的迫害,失去了我的家人的時候,像澳大利亞這樣的國家,我覺得真的是向我伸出了,也可以講是溫暖的雙手,給予我一個在那麼困難,沒有立足之地的時候,給我一個棲身之地。這個說起來真的是非常非常悲哀的,當我的國家,我所熱愛的國家,因為我煉法輪功不能夠容許我,不能給我方寸之地來立足的時候,我反而是到了澳大利亞才尋求到這樣一份自由,這樣一份安寧,這樣一份全方位的接納。
而且不但接納了我,在批准了我的難民申請之後,他就是有這種人道主義的政策,所有你的直系的親屬,你的孩子、你的家人,自然的就可以給你團聚的這個簽證,因為人家這個地方真的是講人道的,所以這樣我的孩子、我的先生,因為我得到永久居留權,他們也都可以很自然的就過來了。
講起來真的是非常辛酸的,當時被共產黨宣傳得一文不值的這樣的國家,我覺得他真正是能夠給予我一份這種安定的生活,我也覺得非常的感謝,同時也感到非常的辛酸,也在想什麼時候,我們中國也能夠給予它自己的人民,還不要說給毫不相干的外國人,同樣這一份的安寧和自由。
一個人,比如說我生在這個國家,我生下來自然就是這個國家的公民,我拿一個護照,是我公民的一個最起碼的權利,連這種權利都不給你,這個事情我覺得也可以說是當今世界的一大奇觀。在海外哪一個國家,你就說在澳洲、在美國,在其它的哪一個國家,被它們說得多麼邪惡的資本主義,沒有這種現象的。只有共產黨它一方面宣傳它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改革開放,怎麼樣強大,這還不是我說的,這是當時中共的一個高幹子弟講的話,他說不要說哪個國家好,哪個國家不好,你把國門都打開,你看人往哪邊跑,你就知道了。
就是說你宣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那它現在拿這個護照也成了迫害和脅迫它自己公民的一個手段。甚至於你到了海外,像現在我沒辦法拿中國的護照了,如果是煉法輪功的,它肯定即使護照到期,它不給你延期,或者是它要求你要放棄法輪功,它才給你延期。我肯定是拿不到的,那我只能去拿澳洲護照。
你就算拿了澳洲護照,它繼續用簽證的方法,還來迫害你,你要想回國就包括其它的那些想做生意的,那你只要不聽我的話,就不給你簽證。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它迫害人民以及掌控人民的,或者它也知道掌控不了你,但是它就噁心噁心你,就是說要讓你難過難過,它也不會讓你好過。
所有的這一些本來是一個公民最起碼的一個權利,那麼它都要用來成為它掌控和迫害它自己的公民,或者是海外居民的一個手段,這也只有共產黨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也只能說它對它自己的國家,對它自己的政權是多麼的沒有信心,它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去控制它的人民。但是它為什麼就不想一想,人的思想、人的心是你可以這樣控制的嗎?你越是這樣子搞,而且它搞的什麼,你要是拿了海外的簽證,你自動就沒有中國的國籍了,把一個人最起碼的國籍權也給剝奪了。
這樣子越搞越讓人家看到這是一個世界級的笑話,越讓人家看清楚你這個政權真的和現在的世界文明差得有多遠,你還天天講跟國際接軌,只是在國際上讓人家看到笑話一樣。現在好像表面上為了給你做生意,這個那個的,現在我就看到非常的明顯,就是說你不是世界文明的一員,人家也看得特別明白,哪怕就是說有時候很簡單的一句話。就像英國王子結婚的婚禮,特別是一個世界的話題,那澳洲的報導就是說,世界上多少多少國家的媒體都非常關注,就連共產主義的中國也都報了,人家就提到中國的時候就說共產主義的,就是說共產中國也給報了。
提到你的口吻,跟提到其它任何一個國家的口吻都是不一樣的,就是說不屑一顧的,說難聽一點。那為什麼會造成這種現象呢?生活在中國的,可能天天在那個共產黨的「偉大、光榮、正確」的宣傳當中,你感覺不到這一點。但正是因為中共種種反世界文明潮流的這些政策也好,這些舉動也好,甚至這些罪行也好,讓你自己用了那麼大的精力要在世界上來宣傳所謂中國的「軟實力」,但是你自己所有的所作所為,剛好是跟世界文明潮流反其道而行之。那麼這樣下去,實際上只能是說你會非常快的,就被世界文明的潮流和自己國內的人民所拋棄,沒有其它的結果。在我看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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