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氣息
搬到「鄉下」,另一個令我這個「城裏人」感到新奇的就是,原來這裏的好多房子,是靠燒木頭取暖的。
這裏到處都是森林,但要自己伐木,似乎也有點「過」了,所以木頭還是買來的。有專門做這種生意的,你打個電話,他就送一車來,倒在院子裏,好大一堆。好在這種「鄉下」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地,屋子外有的是空地,堆成小山的木頭卸下來先堆著,再買塊特大塑料布蓋上,也不怕下雨。
照理說,木頭都應該是用電鋸,按爐子的尺寸切割好的。但有時候情況不盡理想,來的木頭太大,就得自己再劈、再砍。
這不,今天週末,花了大半天時間在院裏用大斧頭劈柴,然後用大垃圾桶(新的,很乾淨)運到房子裏,堆在爐子邊。
今天是第二次劈柴,我已經學會了扔大斧頭。每當把大斧頭舉得高高的,再拼命碰下來時,都忍不住要「嘿」地叫一聲,似乎這樣才能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
雖然看不見自己,但感覺上,覺得自己的姿式挺威風的,畢竟,有近一半的時候,大木頭應聲就被劈成兩半了嘛。另一半的時候是劈歪了,完全沒命中目標,還得重來。
不過,聽著自己的那一聲「嘿」,卻突然明白了,爲何武俠小說裏常常用「一聲嬌喝」來形容女俠發出的聲音——真的是「嬌喝」而已,細細的,柔柔,甚至有些奶聲奶氣的,一點兒也不威風,完全配不上那把大斧頭……於是自己笑得彎下了腰去……
忙活大半天,終於砍夠了一小堆,目測夠一星期用的了。
再沒有力氣做飯,於是來到這家據說是不錯的「鄉村」飯店。趁等菜時,拍了張照片,在手機裏擺弄著,順手就轉成黑白片,然後覺得它頗有點美國西部片的味道了。
食物也不錯,特別是那個烤大土豆,讓我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去農村參加婚宴時吃到的「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那天我不耐煩吃席,趁人不備溜到廚房,看他們用柴火在大鍋中燒飯、炒菜。
女主人看我去了,順手往爐灰裏埋了一苞玉米,等烤熟了拿出來給我,玉米表面有一點點黑,剛剛有點要糊了,但又還沒糊到發苦,只是香氣四溢而已。那真叫一個香啊!香得我連舌頭都快吞下去了。當時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吃完「晚午飯」回到家中,看著爐子旁邊的堆得整整齊齊的「勞動成果」,心中頗爲滿意。
別小看這個小爐子,一套兩層樓的四居室,它能給燒的妥妥當當的暖。我想是房子的設計非常合理吧。爐子的煙道上有個溫度計,一般我就是把它燒到100攝氏度左右。從房子外面望來,煙囪裡永遠冒著裊裊白煙。
突然想起,中共的宣傳中總說什麼什麼被封城的地方已經解封了,充滿了「煙火氣息」,其實卻往往是騙人的。想想的,咱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煙火氣息嘛!
12/10/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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